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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明义的题红楼梦每首诗都是什么意思

作者:百变鹏仔日期:2023-12-06 12:31:56浏览:11分类:美食推荐

题红楼梦

(清)富察明义

佳园结构类天成,快绿怡红别样名。长槛曲栏随处有,春风秋月总关情。

怡红院里斗娇娥,娣娣姨姨笑语和。天气不寒还不暖,瞳咙日影入帘多。

潇湘别院晚沉沉,闻道多情复病心。悄向花阴寻侍女,问他曾否泪沾襟。

追随小蝶过墙来,忽见丛花无数开。尽力一头还雨把,扇纨遗却在苍苔。

侍儿枉自费疑猜,泪未全收笑又开。三尺玉罗为手帕,无端掷去复抛来。

晚归薄醉帽颜欹,错认猧儿唤玉狸。忽向内房闻语笑,强采灯下一回嬉。

红楼春梦好模糊,不记金钗正幅图。往事风流真一瞬,题诗赢得静工夫。

帘栊悄悄控金钩,不识多人何处游。留得小红独坐在,笑教开镜与梳头。

红罗绣缬束纤腰,一夜春眠魂梦娇。晓起自惊还自笑,被他偷换绿云绡。

人户愁惊座上人,悄来阶下慢逡巡。分明窗纸两挡影,笑语纷絮听不真。

可奈金残玉正愁,泪痕无尽笑何由。忽然妙想传奇语,博得多情一转眸。

小叶荷羹玉手将,诒他无味要他尝。碗边误落唇红印,便觉新添异样香。

拔取金钗当酒筹,大家今夜极绸缪。醉倚公子怀中睡,明日相看笑不休。

病容愈觉胜桃花,午汗潮回热转加,犹恐意中人看出,慰言今日较差些。

威仪棣棣若山河,还把风流夺绮罗。不似小家拘束态,笑时偏少默时多。

生小金闺性自娇,可堪磨折几多霄。芙蓉吹断秋风狠,新诔空成何处招。

锦衣公子茁兰芽,红粉佳人未破瓜。少小不妨伺室榻,梦魂多个帐儿纱。

伤心一首《葬花词》,似谶成真自不知。安得返魂香一缕,起卿沉疴续红丝?

莫问金姻与玉缘,聚如春梦散如烟。石归山下无灵气,总使能言亦枉然。

馔玉炊金未几春,王孙瘦损骨嶙峋。青蛾红粉归何处?惭愧当年石季伦。

第一首为总括大观园之意,如果一定要有情节或章回上的对应的话,我认为应当是第十七、十八“试才题对额,归省庆元宵”两回。

第二首,此首写第七十回之事。本回中有一大段宝玉和晴雯、麝月、芳官等玩笑的情节描写,又写了李纨的丫头碧月的感受。诗中“天气不寒还不暖”、“曈昽日影”点明时间是春天、早晨,与本回正合。

第三首,此首似写第五十七回事。本回有这样的情节:

“这日宝玉因见湘云渐愈,然后去看黛玉。正值黛玉才歇午觉,宝玉不敢惊动,因紫鹃正在回廊上手里做针黹,便来问他:‘昨日夜里咳嗽可好了?’紫鹃道:‘好些了。’宝玉笑道:‘阿弥陀佛!宁可好了罢。’紫鹃笑道:‘你也念起佛来,真是新闻!’宝玉笑道:‘所谓‘病笃乱投医’了。’”

但又似是而非,与诗不甚符合。如诗中写“晚沉沉”,而文中写“才歇中觉”;诗中写“悄向花阴”,文中则是“紫鹃正在回廊上”。这个情况,我推测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明义所见的本子上原本有“傍晚”、“花阴”等情节,后来才删改成今本的样子;另一种可能是,此诗所咏内容在明义所见的本子上原为另一个情节,与今本第五十七回不相干,在今本中已完全删去。无论哪一种可能,都说明此诗所咏内容与今本不同。

第四首,这一首写第二十七回“宝钗戏蝶”一段,然而诗与文也有明显的不同。文中只写“一双蝴蝶忽起忽落, 来来往往,穿花度柳,将欲过河去了”,并没有“小蝶过墙”的情节,也没有“扇纨遗却在苍苔”的情节。

值得注意的是,今本由宝钗戏蝶引出的是滴翠亭小红密语一段情节,然而,从本回回目:“滴翠亭杨妃戏彩蝶,埋香冢飞燕泣残红”上来看,本回应该是宝钗和黛玉两人的主角戏,两人各占半回。后半回没有问题,黛玉是主角,但前半回主角却成了小红,宝钗戏蝶一段成了引出小红一段故事的前奏、序曲,这不是很奇怪的吗?结合明义的诗,我推测,原来本回并没有小红的故事,前半回确属宝钗的正传,有宝钗扑蝶的详细描写,其中包括“小蝶过墙”、“扇纨遗却在苍苔”等情节。在后来的修改中,为了加入并突出滴翠亭小红密语的一段故事,才对宝钗戏蝶一段大加删改,形成今本所见的样子。

关于小红这个人物,我认为在明义所见的本子上,不仅在宝钗扑蝶这一回中原本没有小红的故事,甚至在整部书中都还没有小红这一人物,这一点在后文还要提到。

第五首,这一首写三十四回宝玉送帕、黛玉题帕。

第六首,这一首写第三十一回,宝玉与晴雯口角冲突后言归于好的情节,但这首诗所反映的内容非常奇怪。在今本三十一回,宝玉醉酒晚归,错认晴雯为袭人,后紧接着是“晴雯撕扇”这一大段非常精彩的文字,可以说这一段文字在整部《红楼梦》中乃至全部的中国古典文学中,都是非常耀眼的一段文字描写。但这段文字在明义的这首诗中却没有丝毫反映,诗中写宝玉认错人后,直接就回到房内去了,这不是很奇怪的吗?我推测,明义所见的《红楼梦》本子中,还没有“晴雯撕扇”这一情节。原来的情节我推测大概是这样:宝玉醉酒晚归,在院中将袭人错认为晴雯(今本是相反,将晴雯错认为袭人),后听到晴雯的声音从房内传来,遂进房内,晴雯正和麝月秋纹等玩笑,忽见宝玉进来,想起早上的口角,便止了笑,不理宝玉,宝玉低声下气凑过来一起玩笑,最后终于将晴雯哄得高兴起来,将早上的矛盾化解。这就是诗中所说的:“忽向内房闻语笑, 强来灯下一回嬉”。后来,可能曹雪芹考虑这样的情节太一般化,没有特色,也不精彩,便又构思出了“撕扇子作千金一笑”的情节,遂将人物和场景做了调换,将晴雯和袭人的位置对调,把晴雯放在院内榻上,将认错人一节也改写成错认晴雯为袭人,删掉了在房内玩笑一节,而代之以院内撕扇一节,这样一改,不仅更生动,也更符合晴雯这一人物形象的塑造。

第七首,此首对应的情节应当是第十七回:

“一面说,一面走,只见正面现出一座玉石牌坊来,上面龙蟠螭护,玲珑凿就。贾政道:‘此处书以何文?’众人道:‘必是蓬莱仙境方妙。’贾政摇头不语。宝玉见了这个所在,心中忽有所动,寻思起来,倒像在那里曾见过的一般,却一时想不起那年那月日的事了。贾政又命他作题,宝玉只顾细思前景,全无心于此了。”

在这里,宝玉见了一座牌坊,很熟悉,却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我们读者却都明白,这是指的第五回宝玉梦中之事。宝玉对自己的风流春梦只存模糊的记忆,在题对额、对联(题诗)的过程中勾起一丝一缕,这正合诗中之意。周汝昌认为这一首是指宝玉梦游太虚幻境以后,初进园时作“四时即景诗”事,当误。

第八首,这首诗与今本所对应的情节相比较也很奇怪。今本《红楼梦》第二十回有宝玉为麝月篦头的情节,但明义诗中明明是“留得小红独坐在”。对于这一矛盾之处,周汝昌认为“小红”一词仍指麝月,与书中的林红玉无涉(《红楼梦新证》)。而张爱玲则持反对意见,认为:“有了个小红,又是个突出的人物,明义诗中却用‘小红’这个典故,称麝月为‘小红’…那太不可思议了。(《三详〈红楼梦〉》)”

刚开始,我也以张爱玲所论为是,以周汝昌为非,认为明义所见的本子上原是宝玉为小红梳头或篦头,后才改成麝月。但经过进一步思索,我改变了看法,因为《红楼梦》中关于为麝月篦头的情节,除了第二十回外,还有两处有线索可寻:一是第二十三回宝玉作的《四时即景诗》,其中第二首有“窗明麝月开宫镜,室霭檀云品御香”一句,另一处是第七十八回的《芙蓉女儿诔》,其中有一句“镜分鸾别,愁开麝月之奁;梳化龙飞,哀折檀云之齿”。这两处中,“麝月开宫镜”也好,“开麝月之奁”也好,显然是指第二十回为麝月篦头时的情形。这两处除提到麝月外,也都提到檀云,但今本檀云已成了一个若有若无的人物,已没有她的单独故事,这说明在《红楼梦》创作的早期,曾经有很多檀云的故事(檀云品香、檀云折齿),但在后来的修改中都被删掉了。这也可以说明,与“檀云品香” 、“檀云折齿”几乎同时的麝月篦头的情节,也必定在早期的版本中出现了。至于在明义所见的本子上是否还有檀云的这些故事,还不能确定,但可以肯定至少应该有宝玉为麝月篦头这一段。

然而,张爱玲的疑问又如何解释呢? 《红楼梦》中有小红这个非常突出的人物,明义诗中却用小红的典故,称别人为“小红”,这确实有点不可思议。我认为,在明义所见的本子上根本还没有小红这个人物,小红的所有故事都是在后来的修改中后加上的。这个结论的得出,是缘于以下两处疑点:第一个疑点,今本《红楼梦》中关于小红的主要情节都集中在二十四——二十七这几回中(或许还有八十回后的某一两回),一般来说,一部大部头的作品基本完成以后,不可能再进行伤筋动骨的大改动,所以在后来添加小红这个人物情节时,不便于再对全书大修改,只能将小红的故事集中在某几回内,而在书中其他地方只是添上小红的名字点缀一下而已。

第二个疑点就是小红身份的矛盾。第二十七回李纨向凤姐介绍小红的身份:“你原来不认得他?他是林之孝之女。”但是作为林之孝的女儿,再加上小红本身的机敏伶俐,绝不应该是其刚出场时那种被压制、郁郁不得志的状况。第二十六回中佳蕙为小红抱不平时说:“可气晴雯、绮霰他们这几个,都算在上等里去, 仗着老子娘的脸面,众人倒捧着他去。”但在荣国府的下人中,林之孝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除赖大、来升等少数几个外,还有谁的地位能高过林之孝两口子?所以小红的身份与她初出场时的处境明显不符,这是《红楼梦》中少有的硬伤之一。出现这种矛盾,我认为正是因为小红的故事是很晚的时候才加上的,作者在写到小红姓林时,记起荣府内有一个林之孝,便安排小红做他的女儿,却没考虑到小红这样的身份与前面被压制的状况不符,写成以后没过多久(一两年?)便形成定本,没有来得及发现并修改。

第九首,此首写二十八回袭人晚间被宝玉偷换汗巾子一事。此首与今本情节也不同,今本中,蒋玉菡所赠、被宝玉换与袭人的是“茜香罗”,是一条“大红汗巾子”,而不是“绿”云绡。这一点,张爱玲也同样注意到了,见《三详〈红楼梦〉》。

第十首,此首写第五十四回元宵节夜宴中间,宝玉回房遇鸳鸯陪袭人说话一段。

第十一首,此首写三十五回,玉钏送莲叶羹与宝玉,因金钏之逝“满脸怒色,正眼也不看宝玉”,而宝玉“一些气性没有,凭他怎么丧谤,还是温存和气…(玉钏)脸上方有三分喜色”。但今本情节与此诗所反映的情节相比,似乎仍有修改的痕迹:诗中“忽然妙想传奇语, 博得多情一转眸”两句,似乎是写实,但今本似乎并没有什么“奇语”,用“多情”来指玉钏似也不符。

第十二首,此首写第三十五回“白玉钏亲尝莲叶羹”之事。

第十三首,此首写第六十三回“寿怡红群芳开夜宴”,芳官与宝玉同榻而眠之事。

第十四首,这首诗指黛玉无疑,但所对应的情节也难以确定。或者指三十四回黛玉作题帕诗后“…觉得浑身火热,面上作烧,走至镜台揭起锦袱一照,只见腮上通红。自羡压倒桃花,却不知病由此萌…”一段,但诗中“午汗潮回”与文不符,文中明明是晚上的事情,另外“犹恐意中人看出, 慰言今日较差些”也没有对应的情节。

我推测在明义所见的本子中,原有某次黛玉午睡醒来,面胜桃花,恰逢宝玉来探望,二人相互宽慰等情节描写,在后来的大修改中,将黛玉“面胜桃花”一段移到今本三十四回题帕诗后,其余的则删掉了。细读今本三十四会题帕诗后的一段,似乎仍有些许生硬不能衔接的感觉。

在得出这一观点以后,我又读到吴恩裕先生的《曹雪芹从考》一书,其中《曹雪芹生平事迹杂考》一篇有这样的记述:

“一九七六年六月七日我曾同吴茜同志到蓝淀厂访问过八十一岁的回民老人麻廷惠。麻廷惠家世世代代都给人打夯,打夯时为了减轻劳动的辛苦经常唱夯歌。其中有一个夯歌就是关于《红楼梦》的。这位麻老先生精神极好,记忆力也不差,他不识字,但凭记忆给我们背出七十多句,内容是叙说宝玉去探黛玉病的。夯歌的头几句道:

数九隆冬冷飕冰,滴水檐前挂上冰凌。

百草花开败树叶落地,松树开花万年青。

有才子留下半本《红楼梦》,列位不知尊耳是听……

下面的情节是:贾宝玉在大观园里游花逛景,忽见紫鹃和雪雁走来,便让她们引路去潇湘馆看黛玉,当时在病重的黛玉正睡午觉,醒后两人谈话,不外叙说病情,最后黛玉说了一些伤感的话;中间还有些陈述黛玉房中摆设的句子。

我认为,《红楼梦夯歌》在蓝淀厂、小屯一带的流传,和张永海家从乾隆年间以来就世代相传地在香山一带唱《红楼梦》的莲花落,都同样可以作为曹雪芹曾经住过这两个地方的佐证。”

在这里,吴恩裕先生是将“红楼梦夯歌”作为曹雪芹在香山居住过的证据的,而我所注重的是夯歌所反映出的《红楼梦》的内容。我认为在民间流传的“红楼梦夯歌”也好,《红楼梦》的莲花落也好,其内容不一定都是《红楼梦》定稿以后的情节,而应该包括《红楼梦》在历次改写中曾经有,后来又删去的情节,因为《红楼梦》在几十年的写作过程中,既然可以被文人士子传抄,其中的故事情节当然也会流传出去,形成民歌、夯歌之类。此处,吴恩裕所提到的夯歌里描述的黛玉午睡醒来,宝玉来探望,二人说话的情节在今本中也没有,却与明义的这首诗正相互印证,从另一个角度证明在《红楼梦》早期的稿本中,确曾有过这样的情节。

可惜这本书中,吴恩裕先生只是将“红楼梦夯歌”做了简单介绍,并没有将七十多句夯歌全部记述下来,否则或许能探知更多《红楼梦》早期稿本的信息。

富察·明义的题红楼梦每首诗都是什么意思

第十五首,这首诗所咏内容也难以确认,有人说咏宝钗,有人说咏探春。周汝昌认为是咏凤姐,对应的情节是三十八回,凤姐以贾母头上的“窝儿”取笑一事,我认为也有道理,存疑。

这首诗和上一首在袁枚的《随园诗话》里引述过,原文如下:

“…(曹寅)其子雪芹撰《红楼梦》一部,备记风月繁华之盛,明我斋读而羡之。当时红楼中有某校书犹艳,我斋题云:‘病容憔悴胜桃花, 午汗潮回热转加, 犹恐意中人看出, 强言今日较差些。’‘威仪棣棣若山河, 应把风流夺绮罗, 不似小家拘束态, 笑时偏少默时多。’”(《随园诗话》乾隆五十七年刊本)

其中引诗和明义原诗微有差别,关键是其中“当时红楼中有某校书犹艳”一句让人不解。我们知道“校书”是妓女的别称,然而明义的题《红楼梦》诗如何又成了咏妓女的诗?有人根据这一点,认为明义的这二十首诗除这两首外,全属后人伪作,而这两首诗原本就是咏妓女的(如欧阳建的观点)。这种说法当然是无稽之谈,但袁枚的这句话又如何解释呢?

我认为袁枚根本没有读过《红楼梦》,至少大概在乾隆四十六年之前③没有读过《红楼梦》。在编辑这则诗话时,只凭明义的诗前小序及自己对《红楼梦》的理解,便想当然的认为《红楼梦》是一部记叙秦楼楚馆风流韵事的小说,认为“红楼”就是指那些秦楼楚馆、花街柳巷,所以才有“红楼中有某校书犹艳”的话。

袁枚的《随园诗话》里道听途说、想当然的成分很多,如误认为曹雪芹为曹寅之子,又说“已相隔百年”等等。同为乾隆时人的周春在《阅红楼梦随笔》中也说:“此老(袁枚)善于欺人,愚未深信。”

第十六首,此首写晴雯之死及宝玉诔晴雯,事在第七十七、七十八两回。

第十七首,这一首所指内容也不易解。有人说指宝玉和黛玉,因为第三回黛玉初进贾府时,与宝玉同居一室,只隔“碧纱橱”,第二十回又有宝玉的话:“你先来,咱们两个一桌吃,一床睡,长得这么大了。”周汝昌在《红楼梦新证》中认为这首诗指的是第三十六回“绣鸳鸯梦兆绛云轩”事,我认为也有道理。但近些年周老主“宝湘姻缘”说甚力。又认为此首诗所指内容与第六十三回“寿怡红群芳开夜宴”有关,认为当晚湘云夜宿怡红院,此首诗即指此事,见《红楼夺目红》。这一说法,大概捕风捉影的成分多一些。

第十八首,这一首和后面两首写八十回以后之事。从明义写作这二十首诗的时间上来看,当时他还不可能见到百二十回本《红楼梦》,因此,这最后三首诗只能是咏原本《红楼梦》或《石头记》八十回后(即所谓后三十回)的。

这一首写黛玉之死。从“安得返魂香一缕, 起卿沉痼续红丝”两句,可知黛玉死于疾病,而不是什么投水而死,并且死于宝玉婚配及贾家落败之前。

第十九首,此首写宝玉所佩带之“通灵玉”。前两句从通灵玉(石头)的视角,写它对金玉姻缘的结局的鉴证及感受,后两句写石头的下落:回归于大荒山、无稽崖、青埂峰下。

第二十首,此首写后三十回中主人公宝玉的遭际。有人认为此首写《红楼梦》的作者曹雪芹,理由是,前一首已经对《红楼梦》中的故事做了总结,此首再写书中情节不妥当,有重复,我认为这种看法是错误的。首先,前面一首只是写通灵玉的下落,并非对全书的总结,这一首是写宝玉的遭际,石头与宝玉在书中的最后结局各不相同,这两首诗分别咏之,在内容上并不重复;其次,明义的全部二十首诗题作《题红楼梦》,显然是针对《红楼梦》小说中的情节而作的,如果忽然冒出一首咏作者曹雪芹的来反而才不妥当;第三,从此首诗的内容上看,与文字记载及推测中的后三十回中宝玉的遭际非常符合,如贾家落败后宝玉落迫,沦为击柝之属,袭人通过权贵之手最后才归于琪官等情节。所以此首当咏小说中的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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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明义红楼诗及解析2008-04-01 13:13明义诗反应出来的《红楼梦》的内容和今本《红楼梦》差距很大,我们需要逐一进行辨析。

第一首:

佳园结构类天成,快绿怡红别样名。

长槛曲栏随处有,春风秋月总关情。

这首诗笔者在论述大观园的成因时已经做过讨论,此处不再赘述。但是我们要提出一点,那就是这第一首诗用“春风秋月总关情”作为最后一句,可见在明义的心目中这本《红楼梦》是地地道道的“总关情”的爱情小说。

第二首:

怡红院里斗娇娥,娣娣姨姨笑语和。

天气不寒还不暖,瞳眬日影入帘多。

这是描写一件发生在春天(天气不寒还不暖)的“斗娇娥”的事情,而且这种“斗”是“娣娣姨姨笑语和”的“斗”,并不是唇枪舌剑的“斗”。翻检今本《红楼梦》中符合这种条件最接近的内容是第二十回里面林黛玉、薛宝钗和史湘云斗嘴的事情。但是符合这种条件的事情并不只有一个,晴雯讥讽麝月“交杯盏还没吃就先上头了”也可以解释得通,其时在春节期间,“天气不寒还不暖”也能说得过去。

第三首:

潇湘别院晚沉沉,闻道多情复病心。

悄向花荫寻侍女,问他曾否泪沾襟。

这是一首不太好确定内容的诗。从诗的字面意思上看,大概写的是在一个晚沉沉的黄昏时分,贾宝玉听说林黛玉因为自己“多情”而心中难受,他自己又不敢去找黛玉,所以只好在花荫下悄悄找到林黛玉一个侍女,问她林黛玉今天有没有哭。这在今本《红楼梦》中几乎找不到对应的内容,林黛玉和贾宝玉发生矛盾的地方不少,宝玉去看望黛玉的事情在第二十六、二十九、三十回中都有,可是没有一次是在“晚沉沉”的黄昏。和这首诗比较接近的就是在贾宝玉为了在史湘云、林黛玉之间作“和事佬”而两边都得罪人的事情,这可以说成是因为贾宝玉“多情”所致。林黛玉也的确是为了宝玉这种两边都有的“私心”而生气。可是这件事情的发展和诗的下半截却丝毫没有联系,今本中贾宝玉去找林黛玉,结果被推了出来,自讨没趣的走了,并没有什么到花荫下找侍女悄悄询问黛玉情况的事情。和诗下半截最接近的描写是第三十回贾宝玉到回廊上找紫鹃问黛玉咳嗽可曾好了,但这种“接近”其实和诗中描写的情况距离还是很大的。也就是说,从整首诗来看,今本中找不到能够与之对应的内容。

第四首:

追随小蝶过墙来,忽见丛花无数开。

尽力一头还两把,扇纨遗却在苍苔。

毫无疑问,这首诗写的似乎只能是今本中“宝钗扑蝶”。可是明义写的这个“扑蝶”和今本的“扑蝶”出入很大。

让我们把这首诗用白话文来解释一遍:

(薛宝钗)看见蝴蝶,追随着蝴蝶过了墙,发现这边盛开着无数的鲜花,于是她就忘了追蝴蝶,把这些花采下来插在头上,因为忙着采花的缘故,把扑蝶用的团扇丢失了。这是一幅很有意思的仕女图,然而却和今本《红楼梦》关于宝钗扑蝶的描写有相当大的出入。今本第二十七回《滴翠亭杨妃戏彩蝶 埋香冢飞燕泣残红》中写道:

(宝钗)忽见前面一双玉色蝴蝶,大如团扇,一上一下迎风蹁跹,十分有趣。宝钗意欲扑了来玩耍,遂向袖中取出扇子来,向草地下来扑。只见那一双蝴蝶忽起忽落,来来往往,穿花度柳,将欲过河去了,倒引得宝钗蹑手蹑脚的,一直跟到池中滴翠亭上,香汗淋漓,娇喘细细。宝钗也无心扑了,刚欲回来,只听滴翠亭里边嘁嘁喳喳有人说话……。

这段文字和明义诗描写的情况一对比,至少有几处不同:

第一,蝴蝶的大小,明义诗中的蝴蝶是“小蝶”,今本《红楼梦》中的是“团扇般大小”,是“大蝶”。

第二,扑蝶的扇子。明义说是“扇纨”,自然是团扇。可是今本《红楼梦》说是“从袖中抽出扇子”,那自然是折扇。

第三,明义说是“过墙”,今本《红楼梦》说是过河,那当然是“过桥”。

第四,明义说有很多花,可是今本中却没有。明义说宝钗在头上插花,今本也没有。明义还说宝钗把扇子丢了,今本还是没有。对于“尽力一头还两把”,过去解释是宝钗梳着两把头,如果这种解释是对的,那么明义看到的薛宝钗就是典型的旗人装束,那么我们可以猜测:也许明义看到的《红楼梦》里的人都是旗人装束也未可知,总之和今天我们习惯的《红楼梦》仕女图或者电视剧中的打扮是完全不同的。除此之外对这句话笔者觉得还有补充的余地,就是:宝钗把花插在头上还觉得不尽兴,又采了两把花拿着,因为手上拿着花,所以才会把原先拿在手里的团扇忘了,弄丢了。

通过对比,这两个“扑蝶”的情况除了行动本身之外就没有相同的地方:地点不同:一个墙外,一个河边;装束不同:一个是典型的旗装,今本的不详。工具不同:一个团扇,一个折扇;事件不同:一个采花,一个偷听。后果不同:一个丢失扇子,一个金蝉脱壳。

第五首:

侍儿枉自费疑猜,泪未全收笑又开。

三尺玉罗为手帕,无端掷去复抛来。

这首诗写了这样一个场景:林黛玉的侍女很奇怪:怎么他们泪还没干就又笑起来了呢?那用三尺玉罗做的手帕怎么会无端端的你掷过来我抛回去呢?

写这首诗描写的应该是林黛玉和贾宝玉中间有一个人哭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很快又乐了,但是脸上的泪痕还在.为了擦眼泪,一块手绢被扔过去又被扔回来。这种情景正好被林黛玉的丫头看见,但她不知道事件的过程,故此纳闷。

今本中第三十回写了这样一个情景:贾宝玉和林黛玉大吵了一架,后来宝玉去找黛玉讲和:

(宝玉)一面说着一面进来,只见林黛玉又在床上哭。(……)林黛玉直瞪瞪的瞅了他半天,气得一声儿也说不出来。见宝玉憋的脸上紫胀,便咬着牙用指头狠命的在他额颅上戳了一下,哼了一声,咬牙说道:“你这——”,刚说了两个字,便又叹了一口气,仍拿起手帕子来擦眼泪。宝玉心里原有无限的心事,又兼说错了话,正自后悔,又见黛玉戳他一下,要说又说不出来,自叹自泣,因此自己也有所感,不觉滚下泪来。要用帕子揩拭,不想又忘了带来,便用衫袖去擦。林黛玉虽然哭着,却一眼看见了,见他穿著簇新藕合纱衫竟去拭泪,便一面自己拭着泪,一面回身将枕边搭的一方绡帕子拿起来,向宝玉怀里一摔,一语不发,仍掩面自泣。宝玉见他摔了帕子来,忙接住拭了泪。又挨近前些,伸手拉了林黛玉的一只手,笑道:“我的五脏都碎了,你还只是哭!走罢!我同你往老太太跟前去。”

之下接叙王熙凤进来带了他们到老太太跟前去。

应该说这个情景和明义诗描写的内容非常相似,但是仍然有不小的出入:今本内容中只有林黛玉把手帕扔过来,却看不到“复抛来”的内容。今本中林黛玉走的时候要叫丫头,一个也没有。正是因为没有人,王熙凤才说:“又叫他们做什么!有我服侍你呢!”这样就不可能出现什么“侍儿枉自费疑猜”的情形,除非这个“侍儿”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如果说“侍儿枉自费疑猜”指的是叫晴雯给黛玉送用过的旧手绢,晴雯在回来的路上琢磨不透宝玉什么意思的情节,那么和这首诗所描写的情景就更对不上号:明义这首诗分明写的是一个很快发生结束的场景,主人公从哭到笑,手绢扔来扔去,都是被这个“侍儿”看在眼里疑在心头的,今本中晴雯并没有看见黛玉又哭又笑,更没有什么扔手绢的动作,显然不对。

第六首:

晚归薄醉帽檐欷,错认猧儿唤玉狸。

忽向内房闻语笑,强来灯下一回嬉。

这首诗前文已作说明。

第七首:

红楼春梦好模糊,不记金钗正幅图。

往事风流真一瞬,题诗赢得静功夫。

这首诗写的“红楼春梦”和今本第五回的贾宝玉做梦有所不同。今本中贾宝玉做梦看到的是一本一本的书,可是这首诗明说贾宝玉看到的是“图”。我们必须看清楚,“正幅图”不是“正副图”,“正幅图”的意思是一整幅画,而不是正的、副的图。“正”可以通“整”,但是“幅”却不可以通“副”,一个是量词,一个是副词,词性都不一样。今本的梦虽然也有“春”的成分,但是并没有引起贾宝玉什么“往事风流真一瞬”的感慨,也没有让贾宝玉题诗。可是明义诗写的这个梦让贾宝玉醒来以后回想起“风流往事”而写诗。

结合前文考察今本第二十三回中四首即事诗来历的研究来看,这个梦和那四首诗有密切的关系,这个梦是让贾宝玉做那四首“风流妖冶”诗的根源。可能在明义看到的《红楼梦》里,贾宝玉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看到一整幅画,画上面画的可能是他和众多金钗的风流故事,所以醒来以后虽然他不记得梦中那幅画的全部,但是那些和他有关的风流往事却让他心有戚戚焉,故而写了那四首即事诗。这四首诗里面涉及“麝月、檀云、琥珀、玻璃”等一些丫头的名字,可是琥珀、玻璃等人在今本中根本不是贾宝玉的丫头,他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把人家的丫头写到自己的诗里面来,而且还是很亲密的口气。这种怪现象只能说明在明义看到的《红楼梦》里他们都是贾宝玉的丫头,只是到了今本《红楼梦》中才换了主子。后来这四首诗被挪用到今本中来,可是曹雪芹只顾着安插这四首诗,却疏忽了今本中并不存在让贾宝玉写诗的时间条件这个问题。

对这首诗我们还有一点要注意,诗里面提到的“金钗”都是些什么人很难确定,但是从第二编的考证来看,明义看到的《红楼梦》里面是不是有完整的“金陵十二钗”是一个问题,如果有“金陵十二钗”,这十二个人是不是今本《红楼梦》的十二个人还是一个问题。这两个问题笔者将在后文详述,此处不表。至于明义诗中的“金钗”,笔者以为是一个泛指性的词,**们可以称为“金钗”,丫头们也未尝不可,所以个人意见,这个“金钗”可以看成是对贾宝玉怡红院里面全体女性的统称,不必拘泥于一定指的就是“金陵十二钗”。

第八首:

帘栊悄悄控金钩,不识多人何处游。

留得小红独坐在,笑教开镜与梳头。

和这首诗事件对应的是第二十回宝玉给麝月梳头的事情。可是人物却对不上号,明义诗是说给小红梳头而不是麝月。而且今本中正值春节期间,晴雯这些丫头们都去赌钱了,这种情况贾宝玉是知道的,与诗中“不识多人何处游”的条件不合。按照笔者的看法,今本中的情节可能是被曹雪芹重新组接过的。宝玉给麝月梳头的内容是从宝玉给小红梳头那里剪下来安上去的。让我们看一下今本第二十四回中贾宝玉第一次碰见小红的情景:

这日晚上,从北静王府里回来,见过贾母、王夫人等,回至园内,换了衣服,正要洗澡。袭人因被薛宝钗烦了去打结子,秋纹、碧痕两个去催水,檀云又因他母亲的生日接了出去,麝月又现在家中养病。虽还有几个做粗活听唤的丫头,估着叫不着他们,都出去寻伙觅伴的玩去了。不想这一刻的功夫,只剩了宝玉在房内。

从“袭人因被薛宝钗烦了去打结子,秋纹碧痕两个去催水,檀云又因他母的生日接了出去,麝月由现在家中养病。虽然还有几个做粗活听唤的丫头,估量着叫不着他们,都出去寻伙觅伴的玩去了。”明显属于作者叙述性的语言,这种大丫头不在,小丫头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的情况与“不识多人何处游”比较相近。

接下来写道:

偏生的宝玉要吃茶,一连叫了两三声,方见两三个老嬷嬷走进来。宝玉见了他们连忙摇手说:“罢罢,不用你们了!”老婆子们只得退出。宝玉见没丫头们,只得自己下来,拿了碗向茶壶去倒茶。只听背后说道:“二爷仔细烫了手!让我们来倒!”……宝玉一面吃茶,一面仔细打量那丫头,穿著几件半新不旧的衣裳,倒是一头黑臻臻的头发,挽着个髻,容长脸面,细巧身材,却十分俏丽干净。

宝玉打量小红的时候特意写到小红有一头“黑臻臻的好头发”,宝玉是最喜欢干些吃口红、调胭脂之类事情的,在这种情况下他要给小红梳头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所以笔者认为,今本宝玉碰到小红和宝玉给麝月梳头两个情节在明义看到的《红楼梦》里是一个故事,主角是宝玉和小红,到了今本《红楼梦》中这个故事虽然被保留过来,但是梳理头发的事情被拆开换了主人。

弄清楚今本宝玉给麝月梳头的故事来源是在明义看到的《红楼梦》大观园里,可以帮助我们解释清楚一条于今本故事内容不符合的脂批。今本二十回晴雯讥讽麝月“交杯盏还没吃,倒上头了”,句旁有朱批道“虽语亦少露怡红细事”,这就是说“梳头”写的是怡红院里的事情,然而今本第二十回贾宝玉他们还没有搬进大观园去居住,还都在荣国府内,更谈不上什么“怡红细事”,脂批这句“未卜先知”的批语显然是针对梳头这件事情的来路说的。脂砚斋知道曹雪芹在过去的《红楼梦》里面写过这件事情,当时事情发生就在大观园怡红院里面,所以到了他批今本《红楼梦》的时候,虽然这些人都还没有进院子,可这丝毫不妨碍脂砚斋点明这件事本来的发源地——属于明义看到的《红楼梦》里面的怡红院的“细事”。

第九首:

红罗绣颉束纤腰,一夜春眠魂梦娇。

晓起自惊还自笑,被他偷换绿云绡。

这首诗和今本宝玉给袭人换汗巾的事情有些类似,但是性质却完全不同,这在考察袭人问题的时候已经做了解释,不赘述。

第十首:

入户愁惊座上人,悄来阶下慢逡巡。

分明窗纸两珰影,笑语分絮听不真。

这首诗是今本第二十六回宝钗到怡红院找宝玉聊天,黛玉吃了晴雯闭门羹事情的源头。书中写道:

(林黛玉)再往怡红院来,只见院门关着,黛玉便以手扣门。(……)只听里面一阵笑语之声,细听一听,竟是宝玉、宝钗二人,林黛玉心中益发动了气。(……)独立墙角边花荫之下,悲悲戚戚,呜咽起来。

从上面这段话我们可以看出和明义诗的区别:

今本中黛玉根本没有进到怡红院的院子里,一直在门外,可是明义看到的《红楼梦》里林黛玉不但进去了而且还在窗户下面徘徊。

“入户愁惊座上人”。入户,分明就是黛玉已经进到怡红院里面了。可是今本怡红院的门是关着的。

“悄来阶下慢逡巡”。说的是她在窗阶下面悄悄的走来走去,可是今本说黛玉是独立在墙角花荫之下。

“分明窗纸两珰影”。“珰”字的解释是“耳环”,这句话说林黛玉亲眼看见窗户纸上面有两个耳环的影子,也就是说宝玉的房里有一个女性,可今本林黛玉一直在院门外头,她不但连窗户上的人影都看不到,更别说什么“耳环”这类首饰的影子了。而且明义的诗里似乎林黛玉知道里面两个人是谁,所以才会“愁惊座上人”,可是今本黛玉是通过分辨声音知道里面是宝钗。

“笑语分絮听不真”。这和今本有点相像,都是听不真切。

两者相比较,明义诗表现的情景对黛玉来说更加刺心,明明看在眼里,疑在心里,可是又不能进去,还听不清楚,这比今本的状况更加直接,对人物的影响也更大。

结合上文对明义看到的大观园的考证,我们可以这样解释这首诗:由于那个大观园又叫做怡红院,所以林黛玉从潇湘别院进到怡红院里面并不困难,难就难在怎样进到贾宝玉的绛芸轩里面,她看到宝玉和宝钗在里面说笑,自己又不敢冒然进去,只好在绛芸轩的窗阶下面徘徊。在这个故事里面还没有“晴雯挡驾”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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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明义红楼诗及解析2008-04-01 13:14第十一首:

可奈金残玉正愁,泪痕无尽笑何由。

忽然妙想传奇语,博得多情一转眸。

这首诗很难确定内容。因为“可奈金残玉正愁”中的“金”“玉”不容易判定是什么人。

如果“金”“玉”指的是佩饰,那么这首诗似乎写的是宝钗和宝玉,可是今本中是没有这种宝钗“残”、宝玉“愁”故事。而且宝钗也不是容易哭的人,“泪痕无尽笑何由”跟她的性格对不上号。

如果“金”“玉”指的是金钏和玉钏,勉强可以解释为金钏投井后(残)玉钏发愁,但是细想也不对,金钏死了,“残”字不足以说明这个问题,而且金钏死了玉钏“愁”也不好理解,似乎是“恨”更贴切,至于后面“妙想传奇语”、“多情一转眸”的情节,今本在宝玉和玉钏之间并没有这种故事。有人说这后两句话说的是宝玉祭奠金钏回来玉钏讽刺宝玉“凤凰来了”,这根本是解释不通的。“凤凰来了”算什么“妙想奇语”?而且用这个来解释后面这两句话,就把主次关系完全弄颠倒了:似乎是玉钏用语言去博得宝玉的“多情转眸”,何其谬也!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金”指宝钗,“玉”指黛玉,这首诗也许写的是贾宝玉把宝钗黛玉都得罪了,黛玉哭得很厉害,后来贾宝玉用“妙想奇语”把黛玉逗乐了,博得了黛玉的“多情转眸”。但是今本中也没有与此类似的故事。会不会是在明义看到的《红楼梦》中有这样的事情而后来曹雪芹在今本《红楼梦》的写作中没有采用这个故事呢?没有凭据,姑此存疑。

第十二首:

小叶荷羹玉手将,诒他无味要他尝。

碗边误落红唇印,便觉添得异样香。

这首诗是今本“玉钏尝羹”的源头。但是今本玉钏“尝羹”宝玉虽然说了一句“这下就好喝了”,可是发展的结果是宝玉把汤弄翻了,为此还遭到付家老婆子的嘲笑,最终也没有把汤喝到嘴里,而且今本中没有“碗边误落红唇印”的情节。按照明义诗的意思,“碗边误落红唇印”是“便觉添得异样香”的前提,因为有了这个口红,贾宝玉才会觉得汤“香”,这显然就是公子和丫头调笑的内容。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明义看到的“尝羹”是一个和今本《红楼梦》“尝羹”并不相同的一个故事,那整个故事写的就是公子和丫头调笑。甚至可能在明义看到的《红楼梦》里,“尝羹”之前没有“金钏投井”、“宝玉挨打”、“玉钏记恨”这许多的波折,“尝羹”和“梳头”一样,不过是发生在怡红院中的另外一件“细事”罢了。

第十三首:

拔取金钗当酒筹,大家今夜极绸缪。

醉倚公子怀中睡,明日相看笑不休。

这首诗写的是夜宴。可能和今本宝玉生日宴会有密切关系。虽然我们不能肯定明义诗写的这个夜宴是不是生日宴会,但是从“醉倚公子怀中睡,明日相看笑不休”这句话的特征来看,是符合今本第六十三回《寿怡红群芳开夜宴》特有情节的。今本中写道:

宝玉已翻身醒了,笑道:“可迟了,”因又推芳官起身。那芳官坐起来,犹发怔揉眼睛。袭人笑道:“不害羞,你吃醉了,怎么也不拣地方乱挺下了。”芳官听了,瞧了一瞧,方知道和宝玉同榻,忙笑的下地来,说:“我怎么吃的不知道了。”宝玉笑道:“我竟也不知道了。若知道,给你脸上抹些黑墨。”

可是这个宴会和今本也有不同的地方,今本中大家玩的是占花名,用的是竹筒抽签,不是“拔取金钗当酒筹”,而且明义这首诗写的宴会都有什么人参加也可以存疑。

笔者进一步想到,也许今本中宴会参加者的座位始终排不清楚就和这首诗写的夜宴的参加者人数有关。我们可以推想,如果明义看到的参加这个夜宴的人数和今本不同,那么到了今本形成的时候,今本中参加宴会人物的座位就肯定是在这首诗写的夜宴基础上安排的,这就会出现“增加”和“减少”的情况。也就是说:曹雪芹要么让过去的一些次要人物退场,让今本中新增加的人物顶替他们的位置,要么就在过去人数的基础上往里面添加人物。无论今本中夜宴的人物比过去多还是少,都必将导致今本中实际参加者数量和明义看到的“夜宴”人数上的不同。这样我们可以进一步推测,如果曹雪芹在改写“夜宴”情节的时候没有按照今本中的实际人数来安排投掷骰子的数目而是直接沿用了明义看到的《红楼梦》里投掷骰子的数目,这肯定就要和今本的实际人数发生冲突,按照旧稿的数目来推算今本的人物座位,自然就要形成理不清头绪、排不清先后的情况。

第十四首:

病容愈觉胜桃花,午汗潮回热转加。

尤恐意中人看出,慰言今日较差些。

这首诗写的林黛玉肺病已成,“病容愈觉胜桃花,午汗潮回热转加”的描写完全符合肺结核下午盗汗低烧的病理特征。林黛玉不想宝玉担心,安慰宝玉说今天好一些了,不用担心。“差”固然有“更坏”的意思,但也有“差强人意”的说法,有“勉强过得去”的意思。既然前面是说“慰言”,那么这个“差”就应该做这样的解释,否则就不是“慰言”而是“危言”了。今本中有林黛玉照镜子,发现自己脸上泛红,“自羡压倒桃花——却不知病由此萌”的描写,应该就是以这首诗为出处的。不过今本中没有黛玉安慰宝玉的内容,应该是曹雪芹删改的缘故。

第十五首:

威仪棣棣若山河,还把风流夺绮罗。

不似小家拘束态,笑时偏少默时多。

这首诗写的有可能是薛宝钗和邢岫烟两个人中间的一个,前文考察王熙凤的时候已经论及,不赘述。除了以上两个人,妙玉的情况也可以用这首诗来解释。

威仪棣棣若山河:妙玉是尼姑,在仪态上保持矜持是当然的。

还把风流夺绮罗:虽然出家人不可能绫罗绸缎,但是妙玉的风流态度足以掩盖没有“绮罗”的缺憾。

不似小家拘束态:妙玉本来就是**出身,因为身体不好才出家当的尼姑,又是饱读诗书的人物,用来喝茶的都是些稀奇珍贵的器皿,这样一个人自然是没有小家子气的。

笑时偏少默时多:妙玉又一个孤僻高傲的人,邢岫烟说她“僧不僧,俗不俗,男不男,女不女”,可见妙玉为人的不合时宜,这样一个人笑少默多也是合情理的。不管怎么说,这首诗写的人物是一个比较特殊而独立的人物,所以明义才会专门写一首诗来吟咏她。

第十六首:

生小金闺性自娇,可堪磨折几多宵。

芙蓉吹断秋风狠,新诔空成何处招?

这分明是写晴雯的,毫无疑义。《芙蓉女儿诔》除了她没人当的起。

第十七首:

锦衣公子茁兰芽,红粉佳人未破瓜。

少小不妨同室榻,魂梦多个帐儿纱。

这首诗能够读懂的就是写了宝玉和黛玉从小一起长大,但是整首诗想说明什么看不出来。但这首诗也许和周春的一首题红诗有关,详见后文。

第十八首:

伤心一首葬花词,似谶成真自不知。

安得返魂香一缕,起卿沉疴续红丝?

这首诗写到黛玉的葬花词。从诗的意思来看,黛玉做葬花词的时候已经快要死了,所以这首葬花词成了她早夭的预言。这和今本的情况很不相同,林黛玉做《葬花词》在第二十七回,离她死还早着呢,而且从明义这首诗的位置来看,葬花词在他看到的《红楼梦》里相当靠后,几乎已经是在接近尾声的地方,因为从这首诗以后就完全写的是小说结尾的部分。

第十九首:

莫问金姻与玉缘,聚如春梦散如烟。

石归山下无灵气,总是能言亦枉然。

这首诗虽然在本编开头从明义看到的《红楼梦》是否完整的角度做过一些分析,但这里有必要进一步进行探讨。

过去研究者多认为这首诗“有深意存焉”,如吴世昌先生就提出“诗中藏‘石’‘能言’三字,用《左传》昭公八年传:‘石言于晋魏榆’的典故,暗示这是一部批评政治的书。”这种观点为很多人所接受。可是仔细分析这首诗的上下文,却未必就是这么回事。

第二十首:

馔玉炊金未几春,王孙瘦损骨嶙峋。

青娥红粉归何处?惭愧当年石季伦。

这首诗写的是好景不长,贾宝玉穷困潦倒,众红粉风流云散的结尾。这应该就是今本脂批所谓“寒冬咽酸齑,雪夜围破毡”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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